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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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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就自動進入神游狀態,漫無目的的在路上晃悠。陸璐很快發現了身後正在神游的我。沒好氣的故意放慢速度等著我一塊兒走。

“真服了你了。走路都能走神。”陸璐待我挨近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我走神的太厲害,差點被陸璐嚇到。

“哦。是有點走神了。”我自嘲著掩飾自己的尷尬。

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面圍著很多人,差點就把路都給堵死了。

我們一步步挨近人群,可是眼前的人群遲遲沒有散開的意思。

“搞什麽鬼?”陸璐順口抱怨了一句。

我心思都不在走路上,更別說這些路上發生的那些瑣碎的破事兒。

“餵——讓一下行嗎?”陸璐一早就開始嚷嚷著要人群讓路。

我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羊腸小道一般的東關二條除了無操節無道德的車主將車停的到處都是之外,這裏的行人也都喜歡橫著走路。雖然每天都很熱鬧,可是像今天一圈圈圍住的人群卻不多見。

最外層的人群大概是聽到了些動靜,一邊回頭一邊自覺的靠攏起來。

可是,我們依舊寸步難行。

突然嘈雜的人群讓陸璐找到了感興趣的地方。她松開我的胳膊往人群中間擠去,一邊擠還一邊招呼我跟她一塊兒。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難道我們不是應該從側邊找個縫隙穿過才對的嗎?

“佳佳你看。”沒等我追上去。陸璐就已經手執一張白紙沖著我直招手了。

不等我靠的很近,陸璐就趕緊將白紙的正面朝向了我,說道:“佳佳,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我這才註意到,這不是一張白紙,也不是某家店鋪的優惠信息。而是一張尋人啟事。

我順手接了過來。一張小小的尋人啟事能引起這麽大的轟動?我滿心狐疑的看了看。

白紙的正面是彩色打印的。有一個小男孩的一寸照片,看起來是學校裏的證件照片。仔細看了下介紹,是這本縣域小學6年紀的學生。走丟了好幾天了,因為報了警也沒能得到什麽有效的信息所以就出來廣發尋人啟事,希望能得到一點點訊息。

可是。時間這麽久了。我看著正在散發尋人啟事的親屬們,從臉上看到的並不僅僅是焦急。而是一種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執著。我想他們的心裏多少都有點心理準備了吧。

“佳佳。你見到過這孩子沒?”陸璐雖然是在問我,可是卻自己把尋人啟事又拿了回去。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說道:“感覺好像有印象。”

陸璐比我早到b城c縣不說,在東關二條也比我住的更久。她說曾經見過,一點也不稀奇。

“見到了。”我雙眼直勾勾的從陸璐的身側看過去,看到失蹤男孩的母親。

我想眼前這個強忍著淚水,但又一臉哭相的婦女大概就是這個走失孩子的母親。最終要的是,照片上的這個孩子,正穿著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衣服焦急的圍著母親轉悠。

“啊?什麽見到了?”陸璐白目的看著我,突然打了個冷戰。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你說什麽呢?”

我這才覺得口快誤事。趕忙陪著幹笑說道:“你不是問我見到過沒有嘛?我想好像是見到過的。”

“哎喲我的媽呀。說話說清楚點啊。這樣多容易引起誤會啊?”陸璐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隨即又說道:“其實我也估計你是這麽個意思。可是就那麽一剎那突然覺得你那句話聽起來瘆人的厲害。”

這就是北方城市的厲害之處。堂堂一個湖南妹子就這麽說了一口地道的北方方言。

“是我說的不太妥當。”我繼續陪著笑。小聲的說道:“咱們還是別多管閑事了。萬一咱們說曾經見過。白給人家父母希望,最後又落空。太殘忍了。”

“我怎麽覺得這話不對呀?”陸璐仰著腦門嘴裏反覆的咀嚼著我剛才的那句話。若有所思的說道:“你這話乍聽之下挺有道理的。可是吧,又總覺得哪裏不對。這樣的事兒能提供線索,怎麽能叫多管閑事呢?”

“算我用詞不當。”我無奈的丟下陸璐一個人穿過人群大步的往前走去。反正我只想逃離這裏。從與自己無關的事件裏擺脫出來。所以。自從我發現了那個焦急的孩子,我一直都沒有再次看向那個方向,更別說與這個孩子對視了。幸好,這個孩子一門心思撲在如果引起自己母親的註意。根本沒有註意到人群之中有一個我能夠看見他。

大概他也沒指望會有人看見他......

陸璐快步追了上來。

“哎喲餵,你慢點兒。”陸璐是個典型的湖南妹子,身形嬌小,腿也不夠長。當然不像我,能那麽利索的穿過人群。

我不知道為什麽陸璐明明反對我“多管閑事”言論。可是,她也始終沒有上前多說什麽。所以說人都是一樣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事不關己。己不勞心。

我和陸璐隨便找了一家速食店吃了點東西,順便給黃鸝她們帶了些吃的。便晃晃悠悠的折返回家了。

我和陸璐手挽著手走在路上。大約是因為有人並行。所以我雖然在大路上走著,卻沒怎麽看路。

突然砰的一聲,連緊貼住我的陸璐都被嚇了一跳。

盡管入骨的疼痛尚未通過神經系統朝我氣勢洶洶的襲來,可是我頓時便覺得自己有點眼冒金星的錯覺。

才一秒的時間。我就感覺頭頂上的疼痛正在蔓延全身。我整個人都被疼懵了。低著頭在原地駐足。

半晌,我才緩緩的伸出就快要不停使喚的右手摸了摸頭頂。

“呀——是血——”陸璐驚叫起來,手忙腳亂的一會兒扶著我、一會兒挽著我。就差沒有抱著我了。

我疼的都快忘記了呼吸。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依舊低著頭駐足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嗓子說道:“沒......沒事......”

“什麽沒事兒啊?都流血啦?趕緊去衛生站瞧瞧吧?消消毒也好啊——”陸璐急的直跳腳,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沒事兒的。我現在就想休息一下。”我沖著陸璐擺了擺手,說道:“趕緊扶我回去吧。要是卸了一會兒還沒好轉咱們再去醫院。這會兒我實在沒力氣了。”

“好吧,好吧。”陸璐犟不過我。再加上我此刻的樣子恐怕確實很難看。

我覺得我是一路飄回家的。雙腳發軟,腦子也迷迷糊糊的。眼前看到的不是回家的路而是星光閃耀。

回到家,黃鸝她們已經等不及在客廳裏等飯了。

看到我被陸璐連扶帶拖的領回了家,都嚇了一跳。幫著陸璐一起將我扶回了床上。雖然她們很關心的一直詢問我的情況,列如怎麽樣了?舒服點沒?

可是我實在無心搭理她們。沙啞著嗓子說完一句客道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

“讓她睡會兒吧。這是你們的飯。趕緊吃吧,再不吃該涼了。”陸璐說著幫著我把大家請出了房門。輕輕為我帶上房門。

我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麽保持著一開始躺下來的姿勢,緊閉上雙眼,慢慢的.......慢慢的進入的睡眠狀態。如果不是隱約還有些意識,我真擔心我這不是睡眠還是昏迷。

“你不該坐視不理的。”突然,耳邊飄來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

我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大約是本能。畢竟我現在渾身的不舒服,這時候來打擾我肯定不是什麽好時機。

受傷的人和野獸有一個共性,就是很容易被激怒。正當我快要被煩人的聲音激怒時。我隱約感覺到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可是眼皮實在太重了。黑暗之中,我什麽都看不見,卻又覺得一切都那麽清晰。

我漸漸的靜下心來。我告訴自己,如果看不見那就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

“前世因、今世果。人人都道修行都是為來世修的。其實不然。你也可以今世修善因,今世得善果。”

我再次忍不住皺起眉來。即使看不見,我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畢竟我們頭靠頭睡了近一年的時光。

我曾經聽好友說過類似的話。她告訴我泰國的小乘佛教與中國的大乘佛教是不同的。大乘佛教教導我們好好修習自身,來世可以飛黃騰達之類的。可是小乘佛教講究的是今生的善行善舉都可以在今生得到回報。這就是佛牌的力量。

佛牌!鄭玲!

兩者之間的聯系已經赤裸裸的擺在了我的面前,不容我再自欺欺人。這也是我心軟將牌找回來重新供養的真正原因。

“佳佳.......”

這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我深深的沈思。

我突然好想說話,可是開不了口。可是該說些什麽呢?左思右想之後,想到的竟然是問好。

我能感覺到此刻我的嘴角有些微微的揚起,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

“佳佳。好久不見。”

我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我想,她一定是聽見了我的心聲。

ps:

四月我會努力全勤的。繁忙的一季度過去了。雖然四月會有很多公司的旅游方案和培訓、會議。但是我會得空努力存稿的。感謝親們在一季度斷更的時候對我不離不棄。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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